
马克思说:“说到生产,总是指在一定社会发展阶段上的生产”(第8页)。政治经济学就是研究人类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各种特殊的生产关系,研究它们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政治经济学,从最广的意义上说,是研究人类社会中支配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和交换的规律的科学。”[ 恩格斯:《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1970年版第144页]各个历史阶段上的生产虽然不同,但它们却有某些共同的标志、共同的规定,把这些共同点抽象出来,就是生产一般。马克思在论述生产一般和特殊生产的相互关系时,着重批判了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特别是庸俗经济学家抽掉生产的历史性而空谈生产一般的荒谬观点。马克思主要阐发了以下两点:
(1)生产一般和特殊生产的关系是共性和个性的关系,提出和研究生产一般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和说明特殊生产。
马克思指出,生产一般是对各个特殊生产方式的某些共同点的抽象,其中有属于一切社会共有的范畴,如劳动、分工等;另一些是几个社会共有的范畴,如商品、货币等;有些规定是最新社会(指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和最古社会(指原始公社)共有的范畴,如公有制。马克思说:“生产一般是一个抽象,但是只要它真正把共同点提出来,定下来,免得我们重复,它就是一个合理的抽象。”(第8页)没有生产的共同的一般要素,任何生产都无从设想;但是,离开具体的特殊的生产方式,抽象的生产一般是不存在的。马克思强调指出,不能只看到共同点而忘记本质的差别。毛主席说:“这种共性,即包含于一切个性之中,无个性即无共性”。“对于物质的每一种运动形式,必须注意它和其他各种运动形式的共同点。但是,尤其重要的,成为我们认识事物的基础的东西,则是必须注意它的特殊点,就是说,注意它和其他运动形式的质的区别。只有注意了这一点,才有可能区别事物。”(《矛盾论》)例如,用生产一般不可能解释资本主义社会产生、发展和必然灭亡的规律,只有研究资本主义社会这种特殊的生产关系的运动,才能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在的规律性。
就人类认识运动的秩序来说,总是首先由特殊到一般。人们总是首先认识了许多不同事物的特殊的本质,然后才有可能进一步地进行概括工作,认识各种事物的共同的本质。对于政治经济学来说,只有研究了各个历史阶段的特殊生产方式,才可能抽象出它们之间某些共同的一般规定。但是,由特殊到一般,人们的认识运动并没有完结,还要由一般再到特殊。“当着人们已经认识了这种共同的本质以后,就以这种共同的认识为指导,继续地向着尚未研究过的或者尚未深入地研究过的各种具体的事物进行研究,找出其特殊的本质,这样才可以补充、丰富和发展这种共同的本质的认识”(《矛盾论》)。由特殊到一般,再由一般到特殊,人类的认识总是这样循环往复地进行,而每一次只要是严格地按照科学的方法循环,都可能使人类的认识提高一步,使人类的认识不断地深化。
由此可见,研究生产一般,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和说明特殊生产;而这样研究了特殊生产,又可以补充、丰富和发展对于生产一般的认识。马克思在《序言》中谈到为什么把《导言》压下不发表的原因时指出,“因为仔细想来,我觉得预先说出正要证明的结论总是有妨害的,读者如果真想跟着我走,就要下定决心,从个别上升到一般”(第1页)。这里马克思清楚地说明了他研究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说明《导言》中所阐述的关于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相互关系的一般原理,就是研究历史上各个特殊生产方式,特别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得出的结论。马克思又进一步运用这些原理去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使这些原理得到补充、丰富和发展。
(2)揭露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空谈生产一般的实质,是否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性。
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为了证明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是永恒的、和谐的,就把资本主义社会的特殊范畴、特殊规律当作一般范畴、一般规律来说明。例如,他们说,没有生产工具,没有过去的、积累下来的劳动,任何生产都不可能。资本也是生产工具,也是过去的、积累下来的劳动,因此他们认为资本是一般的、永存的自然关系。在他们看来,连原始人的棍棒和石块也是资本。这样,他们就用生产一般掩盖了形成资本的那个特殊的历史条件或关系,从而抹煞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同其他生产方式的本质差别。马克思说:“忘记这种差别,正是那些证明现存社会关系永存与和谐的现代经济学家的全部智慧所在。”(第8页)美国庸俗经济学家凯里正是从这点出发,把历史上各种不同生产关系的更替,说成是历代政府恶意篡改历史的结果,而不是客观历史发展的过程。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鼻祖萨伊的“三位一体”公式,即土地带来地租,劳动带来工资,资本带来利息和利润,就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智慧”的标本。(关于马克思对萨伊的批判,后面还要进一步谈到)
马克思接着区别了生产一般和一般生产。生产一般是历史上各个特殊生产方式的抽象。一般生产是指各个具体生产部门(如农业、畜牧业、制造业等)或它们的总体。一般生产是工艺学的对象,而不是政治经济学的对象。各个具体生产部门或它们的总体总是存在于一定历史的特殊生产方式之中,所以说,没有生产一般,也就没有一般的生产。当然,脱离具体生产部门或它们的总体的生产一般也是不存在的。马克思还指出,生产不只是特殊的生产,进行生产的人总是在或广或窄的由各个生产部门组成的总体中活动着。例如,生产越是发展,生产部门就越多,人们活动的范围就越大。但这也不是政治经济考察的范围。总之,马克思在这里强调的是,政治经济学的对象不是研究生产的具体部门或它们的总体,而是研究生产的社会关系。
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在生产一般的问题上大作文章。马克思指出,在他们的经济学著作中,一开头总是摆上一个总论部分,标题为《生产》,用来论述一切生产的一般条件。他们离开一定的生产关系侈谈什么进行生产所必不缺少的条件,或多或少促进生产的条件,等等,把本来十分简单明了的问题,故弄玄虚,搞得很复杂。马克思指出,他们真正要谈的并不是这一切,而是要论证生产不同于分配,生产是一般,受自然规律支配,分配是特殊,受社会规律支配,资本主义生产是脱离历史受自然规律支配的永恒的生产方式。“照他们的意见,生产不同于分配等等……,应当被描写成局限在脱离历史而独立的永恒自然规律之内的事情,于是资产阶级关系就被乘机当做社会一般的颠扑不破的自然规律偷偷地塞了进来。这是整套手法的多少有意识的目的。”(第10页)马克思指出,如果抽象地谈论所谓生产一般,那么分配未尝不可以这样说。因为不管各个历史时代如何不同,总也可以象在生产中那样抽出一些分配方面的共同规定来。所以,生产是一般,分配是特殊,纯属无稽之谈。这种观点后来成为改良主义的理论基础。
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在论述生产一般时,提出了两个要点,即所有制和法权对所有制的保护。
关于所有制。马克思主要批判了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私有制看作生产的一般条件。马克思指出,如果一般地说所有制是生产的一个条件,那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可笑的是从这单一步就跳到所有制的一定形式,如私有制。(而且还把对立的形式即无所有作为条件。)”(第10页)就是说,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私有制和所有制等同起来,认为私有制就是一部分人占有生产资料,它以另一部分人没有生产资料作为自己存在的条件,并把这种私有制看作所有制的一般形式。他们力图论证没有私有制就没有生产,因此私有制是一切生产的一般条件。然而历史却表明,人类社会的很长时期处于原始公社阶段,是公有制占统治地位,私有制是后来才出现的。可见,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私有制看作生产的一般条件,其实质是妄图证明私有制自古就有,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
关于法权问题。马克思主要批判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离开一定的生产关系即经济基础来谈论法权。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模糊地感到,在资本主义的警察制度下,比在以往的强权下能更好地进行生产,因而认为这种法权是保护资本主义所有制进行生产的一个条件。马克思说,这是一种粗率和无知的见解。他们把一定的生产形式与一定的法权关系、统治形式等的有机联系看成是彼此偶然发生关系的、主观的东西。同时,他们不懂得强权也是一种法权,资本主义的“法治国家”本身就是强权的另一种形式。当然,作为社会上层建筑的法权对生产是有影响的,但问题不在于法权对生产有没有影响,而在于离开一定的生产关系来谈论法权,用以解释经济现象,那是本末倒置的。
总之,作为一切生产方式的共同点被抽象出来的生产一般是存在的,但它总是结合一定的历史的特殊的生产关系而存在;离开特定的生产条件来抽象谈论所谓一切生产的一般条件,就“不可能理解任何一个现实的历史的生产阶段”(第11页)。
综合上述,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是物质资料生产中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凡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看到物与物之间的关系的地方,马克思都揭示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革命的发现,它揭示了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的真正本质。马克思的这一发现,不仅为研究资本主义社会,而且为研究一切社会形态提供了钥匙。
1974《〈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导言》解说 :《〈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解说 I. 生产、消费、分配、交换(流通)1. 生产(二)生产一般和特殊生产的相互关系
网评:这是一篇符合米兰的足球俱乐部原理的文章。对于批判当下一些人歪曲米兰的足球俱乐部,鼓吹私有制永恒,资本主义合理的歪理邪说来说,是拨乱返正的思想理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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