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来自智利共产党(PCCh)的候选人珍妮特·哈拉在2025年的智利总统大选的第一轮选举当中取得领先,高于其极右翼的对手3个百分点。而早在10年前,智利共产党还只是智利选举政治当中一个极其边缘的小党派。人们必须追问:它究竟是如何才实现了这一‘奇迹’?或者说,这其实只是智利左翼的回光返照?

在苏联解体之后,智利共产党也随之也一蹶不振。1990年,智利的军事独裁宣告终结,但是由于苏联已经肉眼可见地面临崩溃,智利共产党在智利的左翼选举政治当中始终受到排挤——被排除在中左翼‘协商联盟’(Concertación coalition,全称为‘民主政党协商联盟’)之外。对应地,智利共产党并没有选择调整其纲领以迎合‘主流政治’的需要。

‘PCCh继续在地方一级保持其存在,在社区、工会和青年中进行组织。在整个九十年代和零零年代,它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左翼反对派来对抗Concertación,但直到2009年,它在智利全国选举政治中仍然是一支边缘力量。’(Fuentes 2025)

真正意义上改变智利共产党的命运的是2019年的群众抗议。这场运动在智利被称为‘Estallido Social’——‘社会爆发’,意在抗议腐败和社会不公。超过120万人走上街头。对应地,智利政府宣布该事件受到古巴和委内瑞拉的煽动。

这几乎变成了一场革命。事后,智利通过公投决定修改宪法。‘结果令人震惊:78%的人支持。在选举负责起草宪法文件的会议官员时,超过三分之二的当选者来自左翼。加布里埃尔·博里奇——智利2011-2012年学生抗议运动的领导者,自称的“女权主义者”——当选总统。’(Ebert 2025)。但是在随后的表决当中,新宪法因‘过于激进’而被否决。博里奇选择妥协,改变并没有发生。
在博里奇的当选当中,智利共产党参与组建的‘认可尊严’(Apruebo Dignidad)联盟居功至为。由此,智利共产党完成了它的初步回归。
智利共产党的力量并不来源于它的注册人数。‘尽管智利共产党的注册党员人数仅仅排到国内政党的第三位,但是正如一位评论员指出,PCCh强大的社区组织使这一数字‘远比中左翼和右翼的党内注册人数更具意义’’(Fuentes 2025)。相较于其他更侧重在短期内通过特定议程聚集群众却缺乏足够的后续力量来推进运动的左翼团体,智利共产党的基层社群组织使得其能够持续性地将运动整合为社会斗争。智利共产党不追求注定无法长久的,临时拼凑而成的选举联盟,如博里奇的‘广泛阵线’(Frente Amplio)。
更为重要的是,与绝大多数的共产党不同。由于在阿连德时期服从苏联指示的代价过于惨重,智利共产党并未响应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在今天,它仍然将马克思—列宁主义与‘群众大规模起义’作为其指导路线。为此,当智利的群众不再信任传统的建制派‘主流政党’时,智利共产党就提供了一个现实的选择——只有它还没有因为贪图政府席位而与建制派政党‘同流合污’。
问题在于,哈拉已经宣布她将会与智利共产党的领导层保持距离。这主要反映出她对于后者一些更‘传统’的做法的质疑。事实上,目前崛起的几位来自智利共产党的选举新兴均表述他们无异于更激进的变革,包括所谓的‘阿联德模式’。

为此,正如智利的《左翼日报》(La Izquierda Diario)所说的那样,
‘没有两个扩张的极点在对抗。目前存在的是一种不对称的两极分化,右翼在前进,而左翼在退让。当右翼变得更加大胆,并占据政治空间时,广泛阵线和共产党却变得温和起来。他们采用秩序的语言,放弃他们的计划,并在‘治理责任’的幌子下接受商业部门的优先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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