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资本主义演进至垄断阶段的历史进程中,任何国家金融机构的诞生与运作都绝非技术层面的制度安排,而是阶级斗争与资本积累内在矛盾的必然产物。美联储自1913年确立其在美国金融体系的核心地位以来,始终以“中央银行”的公开职能为遮蔽,实则成为美国垄断资产阶级巩固国内经济统治、推行全球剥削的核心工具。它的每一次制度调整、每一轮货币政策转向,本质上都是对金融资本增殖诉求的回应,而其百年发展轨迹,早已深度嵌入美国财政的扩张逻辑与美元霸权的构建、衰落全过程。只有我们运用马列毛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穿透其表象,剖析其作为资产阶级专政经济基石的本质,才能清晰地把握金融资本统治下的全球经济秩序的内在矛盾与历史必然趋势。
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资本主义完成了从自由竞争向垄断的质变,钢铁、石油、铁路等领域的垄断财团通过资本集中与兼并重组,逐步掌控了国家经济命脉。此时,分散的金融体系已经成为垄断资本进一步扩张的桎梏,货币发行权散落在各州立银行与私人机构,全国性支付清算网络陷入缺失的境地,金融市场的无序性频繁引发系统性危机。1837年至1907年间,美国先后爆发了五次大规模银行危机,其中1907年的危机极具代表性,纽约尼克博克信托公司因铜矿股票投机失败引发挤兑,风潮迅速蔓延至全行业,数千家银行倒闭,工业生产停滞,失业率飙升至两位数。这场危机本质上是垄断资本对统一金融调控、稳定信用环境、集中资本支配权的需求,与分散金融体系之间矛盾的总爆发,也让垄断资产阶级深刻认识到,缺乏一个能够代表资本整体利益、充当最后贷款人、防范系统性风险的“国家性”金融机构,将直接威胁资本主义制度的存续。
危机过后,以摩根财团为首的金融寡头主导了金融体系改革的政治博弈,经过多年游说与利益协调,1913年《联邦储备法》正式生效,美联储应运而生。这一体系由十二家地区联邦储备银行与华盛顿联邦储备委员会构成,表面上呈现“联邦与地方分权”、“政府监管与私人参与结合”的平衡架构,甚至规定地区联储由当地商业银行持股,刻意营造“代表全体银行利益”的中立形象。但从阶级分析的视角揭示,其权力核心始终被与垄断财团深度绑定的少数人掌控,联邦储备委员会委员由总统提名、参议院批准,而提名过程始终受华尔街金融寡头暗中操控,历任美联储主席若非出身摩根、高盛等顶级金融机构,那便必然与垄断资本集团存在不可分割的利益关联。美联储成立初期虽受金本位约束,核心职能仅限于发行货币、管理准备金、提供贴现贷款,但其根本使命从未改变:将分散的金融资源集中于垄断资本掌控,为资本再生产提供稳定货币环境,规避个别机构投机失败引发的系统性风险,最终维护资产阶级整体统治基础。
美联储成立后的最初二十年,美国财政呈现相对保守的特征,联邦政府债务规模较小,赤字仅在战争等特殊时期短暂出现。这一阶段,美国垄断资本主义处于上升期,工业生产扩张与对外资本输出带来稳定财政收入,税收与关税构成财政收入主体,支出集中于基础设施与国防领域。1914年一战爆发后,美国初期保持中立,通过向交战双方出售军火与战略物资积累巨额财富,美联储此时的核心作用是调节货币供应量,保障军工生产与对外贸易的资金需求。1917年美国参战,军事开支呈爆炸式增长,1918年财政赤字占GDP比重达15.6%,政府债务从1916年的33亿美元激增至1919年的255亿美元。为消化巨额国债,美联储通过压低利率、扩大货币发行,引导商业银行与公众增持国债,本质上是通过货币手段将社会财富转移至军火垄断集团,完成了国家机器与金融资本、工业资本的深度绑定。
一战后的“柯立芝繁荣”时期,工业生产与消费市场快速扩张,汽车、电器等新兴产业崛起,金融资本与工业资本进一步融合为金融寡头。美联储推行扩张性货币政策,利率长期维持低位,刺激信贷规模激增,大量资金涌入股市与房地产市场,催生资产泡沫。这一时期美国财政短暂实现盈余,1920至1929年间有7个年份收支平衡且略有结余,债务规模有所下降,但这种繁荣建立在严重的生产过剩与贫富分化之上,1929年美国前1%富裕阶层占有全国36%的财富,底层60%民众仅拥有13%的财富,消费市场萎缩最终引爆1929年经济危机。10月纽约股市崩盘,银行挤兑风潮再起,至1933年已有超过9000家银行倒闭,工业生产下降50%,失业率飙升至25%,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以极端形式爆发。
大萧条成为美联储历史的关键转折点,也彻底重塑了美国财政的发展轨迹。面对制度性危机,罗斯福政府推行“新政”,核心是通过国家干预缓解生产过剩,维护资本主义制度存续。美联储在这一过程中扮演了核心角色,1933年美国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禁止私人持有黄金,美联储获得不受黄金储备限制的货币发行权,打破了金本位对金融资本扩张的最后束缚,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发展奠定货币基础。为配合“新政”,美联储大幅降息、扩大货币供应量,通过购买国债为政府公共工程支出提供资金,1933至1939年间联邦政府财政赤字累计达237亿美元,债务规模从1930年的404亿美元增至1940年的507亿美元。这些财政支出表面用于公共设施建设与失业救济,实则通过政府购买消化过剩产能,为垄断资本创造市场需求。数据显示,1933至1939年间美国工业产值增长50%,而垄断企业利润增长达200%,清晰暴露了“新政”与美联储货币政策服务垄断资本的阶级本质。
二战的爆发进一步强化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地位,美国财政进入大规模扩张期。1941年美国参战,军事开支占GDP比重在1943年达到41.5%,1941至1945年财政赤字累计达3176亿美元,政府债务从1940年的507亿美元飙升至1946年的2694亿美元,占GDP比重高达118.4%。美联储此时彻底沦为政府“印钞机”,通过大规模购买国债,将货币供应量从1940年的397亿美元增至1946年的1060亿美元,货币扩张速度远超经济增长,但战争期间的物价管制与配给制掩盖了通货膨胀压力。二战结束时,美国工业产值占全球50%,黄金储备占全球75%,为美元霸权构建奠定了物质基础,而美联储则成为维护这一霸权的核心运作工具。
1951年《财政部-美联储协议》的签订,标志着美联储获得货币政策“独立性”。二战期间,美联储为配合政府融资长期维持低利率,战后通胀压力上升,财政部希望延续低利率政策,而美联储担忧通胀侵蚀金融资本利益,双方矛盾激化。协议最终规定美联储不再承担稳定国债价格的义务,看似实现了“去政治化”,实则是金融资本摆脱政府短期政治压力、更自主维护资本长期利益的合法化进程。此后,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更直接地服务于金融资本增殖需求,利率调整与货币供应不再单纯配合财政支出,而是根据金融市场波动、资本利润率变化灵活调控,成为金融资本支配实体经济的核心杠杆。
20世纪50至60年代,美国进入“黄金时代”,经济持续增长,通胀温和,失业率低位运行。这一时期美国财政保持适度赤字,债务占GDP比重逐步下降至1960年的53.6%。但随着冷战加剧,军事开支持续增加,同时“伟大社会”计划扩大社会福利支出,财政赤字再次扩大,1968年赤字占GDP比重达2.9%。美联储推行宽松货币政策,低利率刺激信贷扩张与经济增长,却为70年代“滞胀”危机埋下隐患。20世纪70年代,美国经济陷入经济停滞与通胀并存的“滞胀”困境,1974至1975年经济增长率降至负0.5%,通胀率高达11%,本质上是垄断资本利润率下降与国家干预失灵的必然结果,欧洲、日本经济复苏削弱了美国全球竞争力,贸易逆差出现,美元贬值压力凸显。
面对“滞胀”,美联储在阿瑟?伯恩斯领导下选择容忍通胀,维持低利率以刺激经济,当资本利润率下降时,金融资本宁愿通过通胀掠夺劳动者实际收入,也不愿降低自身利润。1973至1979年间,美国工人实际工资增长停滞,而垄断企业利润仍保持正增长。1979年保罗?沃尔克出任美联储主席后,推行极端紧缩政策,将联邦基金利率从11.2%大幅提升至20%,虽成功将1983年通胀率降至3.2%,却引发严重经济衰退,1982年失业率飙升至10.8%,大量企业倒闭、工人失业,这实际上是金融资本以牺牲劳动者利益为代价维护自身统治的赤裸裸掠夺,进一步强化了金融资本对实体经济的支配。
20世纪80年代,里根政府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减少政府干预、放松金融监管、大规模减税,与美联储紧缩货币政策形成配合,推动金融资本快速扩张。减税导致财政收入减少,而军事开支持续扩大,财政赤字急剧攀升,1983年赤字占GDP比重达6%,政府债务从1980年的9077亿美元增至1989年的2.86万亿美元,占GDP比重升至59.7%。美联储高利率政策吸引大量国际资本流入,推动美元升值,却加剧了美国贸易逆差与制造业空心化,金融行业利润占比从1980年的15%升至1990年的25%,金融资本逐渐脱离实体经济,形成独立增殖体系。
20世纪90年代“新经济”时期,信息技术产业崛起带动经济持续增长,1991至2000年年均增长率达3.6%,通胀保持低位,美国财政在1998至2001年连续四年实现盈余,2000年债务占GDP比重降至57.4%。但金融资本扩张并未停滞,宽松货币政策与金融监管放松催生股市、房地产泡沫,1990至2000年美国股市市值增长5倍,房地产价格上涨30%,金融行业利润占比进一步升至30%,贫富分化加剧,2000年美国前1%富裕阶层占有38.5%的财富,底层50%民众仅占2.5%,为2008年金融危机埋下伏笔。
2008年次贷危机引发全球金融危机,本质是金融资本过度投机、监管缺失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激化的总爆发。美联储在本?伯南克领导下推出量化宽松政策,通过购买国债与抵押支持证券,将资产负债表规模从2008年9月的9000亿美元扩张至2014年10月的4.5万亿美元,货币供应量(M2)从8.4万亿美元增至11.6万亿美元。这一政策表面是“救助经济”,实则用公共资金为金融机构投机失败埋单。2008至2010年间,美国政府与美联储共向金融机构注入超过13万亿美元救助资金,摩根大通、高盛等顶级机构迅速恢复盈利,2010年金融行业利润占比升至32%,而普通民众面临失业、房价下跌、财富缩水的困境,2009年失业率升至10%,超100万户家庭失去住房。
特朗普执政期间,政府与美联储的矛盾公开化,特朗普多次施压美联储推行宽松政策以推动经济与股市上涨,本质上是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的冲突。特朗普代表的制造业资本与中小资本希望通过宽松货币与美元贬值提升竞争力,而美联储代表的金融资本更关注通胀与金融市场稳定。但这种内部冲突从未改变美联储维护资产阶级整体利益的本质,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后,美联储再次推出大规模量化宽松,资产负债表规模从4.2万亿美元飙升至2022年4月的9万亿美元,货币供应量(M2)增至21.7万亿美元,同时美国政府推出大规模财政刺激,2020年财政赤字占GDP比重达15.2%,债务规模突破30万亿美元,占GDP比重升至134.8%,再次以公共资金救助金融机构与垄断企业,完成了又一轮财富向资本集中的过程。
美联储的百年历史,始终与美元霸权的构建、扩张与衰落深度绑定。美元霸权作为金融资本全球统治的核心载体,是帝国主义阶段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产物,而美联储则是这一霸权的主要维护者与运作工具。二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了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货币与美元挂钩的机制,美元成为全球唯一储备与结算货币,美联储作为美元发行者,通过调节货币供应与利率,不仅影响美国经济,更通过美元国际流通主导全球经济格局。这一体系下,其他国家需通过出口赚取美元,而美国可通过印钞购买全球资源与商品,形成“美国印钞、全球买单”的剥削模式,此时美国财政保持适度赤字,债务占比逐步下降,美元霸权得以稳固。
但布雷顿森林体系存在内在的矛盾,因为美元作为储备货币需通过贸易逆差输出,而维持黄金兑换需保持贸易顺差,这一矛盾随美国贸易逆差扩大日益激化。1971年尼克松政府宣布美元与黄金脱钩,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但美国凭借经济、军事霸权迅速建立牙买加体系,美元虽不再与黄金挂钩,仍通过全球贸易、投资与金融市场的主导地位,维系了储备与结算货币的核心地位。为巩固霸权,美国在70年代与沙特等欧佩克国家达成协议,规定石油贸易必须用美元结算,形成“石油美元”体系,全球各国为购买石油必须储备美元,进一步强化了美元霸权。美联储通过调节美元汇率与利率,直接影响全球石油价格与各国进口成本,例如80年代高利率政策推动美元升值、石油价格下跌,既打击了一些石油出口国,也削弱了欧洲、日本经济竞争力,美国则从中渔利。
美债市场是美元霸权的另一重要支柱,美国凭借政治经济影响力将美债打造成全球“安全资产”,各国为保障外汇储备安全纷纷增持美债,形成对美元的持续需求。美联储通过购买美债压低长期利率,降低美国政府融资成本,同时为金融市场注入流动性。美国政府以极低利率发行国债,融入全球资金后,投向全球高收益股权、债券与实物资产,扮演“世界风险投资家”角色,赚取巨额利润。数据显示,1980至2020年间,美国净国际投资头寸长期为负,但海外净投资收益持续为正,2020年达6350亿美元,这种“负资产正收益”正是美元霸权带来的“过度特权”,本质是对全球劳动者剩余价值的跨国掠夺。
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是维护美元霸权的核心手段:全球经济稳定时,美联储推行宽松政策,美元贬值刺激美国出口与资本外流,各国为应对贬值被迫增加美元储备;全球经济动荡时,美联储实行紧缩政策,美元升值引发资本回流,各国为避免本币贬值抛售资产购买美元,进一步强化美元霸权。这种“美元周期”让全球经济围绕美元运转,发展中国家与新兴市场国家成为主要受害者。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便是典型例证,美联储加息推动美元升值,大量资本从亚洲流出,引发货币贬值与经济衰退,美国金融资本则趁机低价收购亚洲优质资产,完成对区域经济的进一步控制。
美元霸权的扩张也为美国财政持续扩张提供了支撑,由于能通过发行美元与国债筹集全球资金,美国政府摆脱了财政收入的约束,通过大规模赤字与债务扩张维持军事开支与国内福利,保障垄断资本利益。1980年以来,美国除1998至2001年短暂盈余外,均为财政赤字,2008年后赤字规模急剧扩大,2024年底政府债务突破36万亿美元,占GDP比重达124%到125%,创下二战后的新高。这种债务扩张得以持续,核心在于美元霸权带来的全球融资能力,各国对美元的需求让美国能够“借新还旧”,形成“类庞氏”债务循环,将自身债务危机转嫁全球。

但美元霸权的内在矛盾正不断激化,结构性衰退已不可逆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显示,美元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占比从1999年的71%降至2024年一季度的57.4%,创近三十年最低。美国经济相对实力下降,2000年美国GDP占全球30.7%,2023年降至24.7%,而美国将金融制裁作为地缘政治工具,严重破坏美元信用,加速了“去美元化”进程。2001年以来,美国对伊朗、朝鲜、俄罗斯等国实施大规模金融制裁,冻结海外资产、禁止使用美元结算系统,促使各国寻求替代方案。俄罗斯、印度等签订本币结算协议,巴西、阿根廷等南美国家推进贸易本币结算;俄罗斯SPFS系统、欧盟INSTEX系统逐步扩大覆盖范围;2023年全球央行黄金储备增加1036吨,创历史新高,各国通过增持黄金降低美元依赖;金砖国家探讨统一货币体系,东盟推进区域货币合作,这些举措虽短期内难以撼动美元霸权,但长期正逐步瓦解其全球统治基础。
美联储试图通过多种手段延缓美元霸权衰落,却陷入“霸权悖论”,维护霸权的措施反而加速其崩溃。为巩固石油美元,美国干涉中东事务、发动战争,导致地区局势动荡,石油供应不稳定,促使石油出口国寻求多元化结算;为维护美债地位,美国扩大赤字与债务规模,引发全球对美债信用的担忧,2023年全球各国持有美债规模降至7.4万亿美元,较2021年峰值下降1.2万亿美元;为遏制新兴帝国主义国家的崛起,美国推行金融制裁与科技封锁,反而推动这些国家加速技术创新与金融合作,降低对美国技术与金融体系的依赖。
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本质上是调节资本增殖条件的工具,资本利润率上升时,宽松货币刺激投资消费,为资本创造更多剩余价值;资本利润率下降时,紧缩政策抑制通胀,维护资本实际利润,牺牲劳动者利益。每次经济危机中,这一阶级性都暴露无遗,无论是大萧条、滞胀还是2008年危机,美联储政策始终优先保障金融资本利益,劳动者则成为危机的最终承受者。美国财政的持续扩张与债务积累,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必然结果。垄断资本追求高额利润导致生产过剩,劳动者购买力不足,国家只能通过赤字与债务扩张创造市场需求,消化过剩产能,同时维持全球霸权的庞大军事开支,这种债务扩张虽短期缓解危机,长期却加剧了系统性风险。
美元霸权的兴衰印证了列宁帝国主义理论的科学性,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其腐朽性与寄生性决定了必然走向灭亡。金融资本的全球统治,不仅加剧了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阶级矛盾,也激化了帝国主义国家与第三世界的矛盾,引发全球经济动荡与危机。要彻底解决这些矛盾,必须打破帝国主义的全球统治体系,推翻资产阶级专政,建立无产阶级统治,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
当前,美元霸权瓦解的条件逐步成熟,“去美元化”进程加速,资本主义系统性危机日益临近,但资本主义不会自行灭亡,必须通过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推翻金融资本统治,建立新的社会制度。美联储作为资产阶级专政的经济基石,其存在基础是资本主义制度,只有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才能彻底终结美元霸权维系的剥削秩序,实现人类解放与发展,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任何维护金融资本统治的企图,都将被历史洪流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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