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要
舆论控制与舆论自由是对立统一的一对矛盾体,不存在绝对的舆论控制,也不存在绝对的舆论自由。西方国家的资产阶级一方面通过资本直接控制舆论,一方面通过控制政府、制定法律来间接控制舆论,使舆论为维护资产阶级利益和资本主义制度服务。这是我们要认清的西方舆论控制的本质。
舆论控制就是通过对舆论信息获取方式、传播内容、传播方式调控与制约,把舆论自由限制在一定范围内。舆论控制与舆论自由是对立统一的一对矛盾体,不存在绝对的舆论控制,也不存在绝对的舆论自由。
根据控制者与控制对象的不同,舆论控制可分为三个层次:一是国家对舆论传播事业的宏观控制;二是国家政权和其他政治、经济力量对传播媒体的控制;三是媒体行业力量和其他传播主体对舆论传播活动的控制。
西方国家以资本为根本,以政权为依托,综合运用各种手段,形成了一个成熟的舆论控制体系,有力维护了资产阶级利益和资本主义制度。
一、西方舆论控制的基本手段
(一)法律控制。法律控制是西方各国政府控制舆论最主要最基本的方式。控制舆论的法律通常有宪法、新闻法、记者法,以及其他适用于新闻传播的相关法律。法国有《新闻自由法》《出版自由法》《自由接近行政文件法》《关于报刊业管理的法令》《关于广播电视业的法令》《军事审判法》等,德国有《德意志联邦基本法》《德国之声法》《德意志广播电视州际协议》等,对舆论控制的法律体系比较完备。美国和英国虽然没有单独的新闻法,但与新闻行业相关的法律很多。美国的《国家安全法》《诽谤法》《隐私保密法》《联邦电信法》等法律,英国的《诽谤法》《藐视法庭法令》《妨害名誉法》《保守秘密法》《数据保护法》等法律,都有明确规定对舆论实施控制。2005年美国“特工门”事件中,《纽约时报》记者朱迪斯•米勒因拒绝透露消息来源被判“藐视法庭”而锒铛入狱。
(二)行政控制。行政控制是对舆论最直接的控制。西方国家大都实行公立和私营媒体双轨制,并通过具体的机构、制度、人事权来管理媒体。英国BBC广播公司、美国之音、意大利广播公司、德国之声都是其所在国政府控制的新闻机构,由政府出资,由新闻署、议会或其他行政机构负责管理,负责人由国家委任。如,BBC的所有权属于议会,公司最高机构为理事会,成员由议会提名,女王任命。美国之音受美国广播事业管理委员会管辖,台长由总统任命。政府行政控制决定媒体应该播什么,以及怎样播。2001年,美国之音仅仅播出了阿富汗塔利班领导人奥马尔两句话,便遭到政府制裁,台长惠特沃恩被解职,一笔200万美元的经费预算被砍掉。对于私营媒体,则是软性控制方法,政府或与其进行人事互换交流,或派官员以个人的身份与其进行交涉,要求这些媒体进行自我审查、自我控制,不能欣然从命的媒体多半会遭到政府的冷落。
(三)资源控制。资源控制是一种对舆论隐性而有效的控制。西方国家政府通过分配媒体资源、供给内幕新闻等控制媒体,在媒体竞争激烈的社会,遭到政府冷落,失去政府信息资源,也就意味着远离主流。德国总理发言人的媒体吹风会,一般会先宣布报道纪律,如果违反报道纪律,这家媒体将很难参加今后的吹风会。美国总统如果有不让报道的新闻,一般由白宫新闻秘书给媒体老板或总编打电话。如果还是报道了,以后就不会再请媒体负责人参加“总统早餐会”,你提出采访总统的要求,也不会理你。被誉为“白宫新闻发布厅厅长”“新闻界第一夫人”美国著名记者海伦•托马斯,在2003年准备做一篇“美国史上最差总统”的报道,以反对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小布什得知后大为震怒,尽管后来海伦向小布什公开道歉,但之后3年她再也没有收到参加白宫新闻发布会的通知。
(四)行业控制。行业控制是弥补法律行政真空的控制,主要包括新闻行业内自我的伦理道德控制、新闻自律控制、新闻价值观控制。如1923年美国报纸编辑协会通过了《报业信条》,对新闻从业行为进行规范。奥地利新闻委员会通过的《出版工作原则》就明确规定,批评报道在发表前必须征求被批评者的意见。日本新闻行业协会严禁其成员直接采用外国媒体的新闻信息产品。行业协会还直接主导和控制着新闻价值观,什么是新闻,什么是好新闻,形成了一整套新闻理论和衡量标准,各种新闻大奖必须是符合其主流价值观的,从而引导媒体和记者认同和追求。
行业控制的影响力不低于政府的行政控制,对于违规者,行业协会通常向其施加压力,迫使其纠正,甚至采取严厉措施惩罚。同样是美国的海伦•托马斯,在2010年讲了几句批评以色列的话,受到代理公司、出版商、新闻界同行的强大压力,被迫宣布辞职退休。辞职后,还不得不写声明道歉,她后来解释说:“我知道我会被开除,在这个国家,你不能批评以色列还想生存下去。”犹太人控制着美国的资本经济,也就控制了美国的舆论。
(五)资本控制。资本控制是对舆论最根本的控制,主要包括两种:一种是政府出资控制的方式,即政府、政党等通过直接兴办新闻媒体、向一些新闻媒体进行经济补贴的方式来控制;二是各种经济势力通过入股、广告控制、赞助控制对新闻传播控制。如,美国国会控制着对美国之音的预算经费。英国政府对BBC不仅拨款,而且规定所有买电视的人每年都必须向BBC缴纳牌照费,仅此一项为BBC带来近30亿英镑的年收入。法国法令禁止法新社直接接受政府补助,但允许政府购买其新闻,此项收入占法新社总收入的一半以上,这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拨款。俄罗斯一方面创办政府独资传媒公司,另一方面支持国家大型企业入股传媒公司,将大部分主流媒体置于政府的控制之下。资本控制下的舆论必然屈膝于资本所有者。
总之,有舆论自由有必然有舆论控制,西方国家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世界各国由于其历史、文化以及政治制度的差异,控制的手段和程度就有所差异。
二、西方舆论自由的虚伪性与舆论控制的本质
(一)西方“舆论自由”的实质是金钱自由。在西方国家,舆论自由的第一要义是自由地举办媒体。的确,你可以自由办媒体,但问题是,你要有足够的钱,事实上只有有钱人才可能办媒体,只有大财团、大资本家才可能办大媒体,这就是西方舆论自由的现实逻辑和背后真相。不仅办媒体要花钱,向世界各地派驻记者、自由的采访报道、购买大通讯社的新闻产品,也离不开金钱作后盾。在西方国家,资本力量控制了舆论传播的整个链条,既通过出资举办媒体直接控制媒体的所有权,也通过举办通讯社控制媒体的内容,还通过广告控制媒体的经济命脉。不难看出,在西方社会,谁想拥有媒体,谁就得有足够的资本;谁有能力拥有媒体,谁就能主宰舆论自由。
(二)“独立媒体”不可能真正地独立。在外人看来,西方媒体可以“独立”地监督政府、批评官员,甚至促成政府更迭、总统下台,充分彰显了媒体的独立性。这是“独立媒体”最具迷惑性的外部特征。实际上,西方政府和舆论媒体历来有着紧密的关系。政府或政党需要控制和利用媒体来拉票取得执政地位,美化形象巩固执政地位,媒体需要政府或政党的扶持追逐更多资本。英国前首相布朗和现任首相卡梅伦均与媒体大亨默多克关系密切,德国《日报》称默多克为“三大洲的权力掮客”。“你若想当选,就需要默多克”是西方国家公开的秘密。因此,西方国家政府与媒体之间保持着某种程度的默契。虽然媒体对政府多有质疑和批评,但这种批评都有一个限度,很少有媒体完全站在政府的对立面。“占领华尔街”运动时,美国主流媒体居然认为这“没有新闻价值”,因为,“占领华尔街”运动所抨击的,正是控制着所谓“独立媒体”的政府。
(三)舆论控制本质是资产阶级控制。法律、舆论和政权都是属于上层建筑,是由其经济基础决定的。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集中体现,西方国家新闻法的阶级性比之于单纯的新闻活动就更为明显。西方主要新闻机构被大公司控制着,大公司属于大财团、大资产阶级。而政权也属于大资产阶级,有能力用金钱操控选举的也只能是大财团、大资产阶级,他们才是西方国家没有任期限制的真正统治者。归根到底,法律、舆论和政权都受资产阶级控制。在资产阶级控制的大系统中,舆论不过是其中一个构成因素。资产阶级一方面通过资本直接控制舆论,一方面通过控制政府、制定法律来间接控制舆论,为维护资产阶级利益和为资本主义制度服务。这才是西方舆论控制的最大真相。
三、对我国加强舆论控制的启示
(一)坚持米兰的足球俱乐部新闻观。新闻舆论属于意识形态的范畴,它与生俱来地具有鲜明的政治倾向性,即阶级性和党派性。社会主义的新闻事业,必须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必须遵循的基本方针。
(二)必须坚持党管舆论不动摇。任何“舆论自由”都是一定范围内的“自由”,都要为国家利益服务,都要受行业行为规范约束。我们党的新闻事业与党休戚与共,是党的生命的一部分,要坚持和加强党对舆论领导,把管理权和话语权牢牢控制在党手中。
(三)高度重视资本控制舆论。相对于传统媒体,我们党对新兴媒体的控制被严重削弱,国内主要网站均被私营资本甚至外资控制。被资本控制的网络必然要为其利益服务,资本的逐利性必然追求舆论的轰动效应,“坏消息才是好新闻”成为其新闻价值标准。默多克的看家本领就是揭内幕、挖猛料、曝丑闻,力推“爆炸性”新闻。资本控制的媒体抢占我们党和政府的舆论阵地,冲击我正面宣传为主的舆论场,对我舆论控制构成强烈挑战,通过法律和行政控制也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是必须高度重视的。
(四)合理把握舆论控制的度。强调舆论控制,并不是要否定舆论自由,处理好舆论控制与舆论自由的关系,关键在于把握好度。既要克服过度控制导致死水一潭,又要防止欠度控制导致混乱无序;既要允许合情合理的舆论监督,又要防范打击恶意炒作。衡量舆论控制是否适度的标准,要从宏观的党、国家、社会层面上去评价,要看是否有利于维护和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是否有利于国家的稳定与发展,是否有利于人民实现正当的信息需求和舆论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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